骆驼

有个广西男人因弄坏了工厂的机器,流落到此


提示:牙通古斯,维吾尔语意为“野猪出没的地方”。在牙通古斯村边有一条河牙通古斯河(安迪河)。据说,牙通古斯的先民就是沿着这条河一直走,走到了大漠的腹地,顽强地生存了下来。而他们当初都是一群躲债的穷苦人。与内地上千年的村庄相比,牙通古斯村不过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。这一百多年来,牙通古斯的先民和他们的后代在这大漠的深处放羊牧牛,以肉为食,以乳为浆,凭借一片小小的绿洲过着与世隔绝的平静生活。

塔克拉玛干,沙海掩埋了人类的很多足迹和故事,但是也为人们创造了想像,有了另外一个层面上的故事。

在笔直的沙漠公路上,为我开车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,石油工人的家属,一个爱说爱笑的人。

看了茫茫的沙海一眼,我想到了那个在大漠里流传的了很久的故事:有一个商队,进入了大漠腹地,他们是来找黄金的,他们也真的找到了。很快,他们将遍地的黄金装满了口袋,放在了驼背上。开始走,往出走。但他们走了很久,也没走出去。最后,他们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原地转悠。

这就是塔克拉玛干的故事,遍地黄金但进去了出不来的故事,流传了千年。

如果我没有记错,那个带领斯坦因进入大漠并且发现尼雅的向导,就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。生活在沙漠边缘的他,没事时就爱去沙漠里转悠,想要找到金子,但比金子更值钱的尼雅遗址却被他当成了“炮台”,写在木板上的法卢文书也被他看作没用的东西,让孩子们顺手玩。这个人的名字叫易卜拉欣。

为调节一下空气,我说:“沙漠里真的黄金遍地吗?要是我们能得到一些就好了!”

女司机说:“嘿,要是有,我还拉你呀,一个人早走了!”之后,她开始给我讲“鬼故事”,都是关于沙漠的,但里面并没有多少“鬼”。

她说,沙漠很怪,晚上人走在里面,前面的人总听见后面的人说话,但一回头,后面的人就不见了,只有空气,而说话的声音还在,所以叫“鬼说话”。

我说,这是鬼话。

她说,是真的。

我说,你经历过?

她说,没有。

然而,这并没有影响她把故事讲下去。

她说,沙漠里有外星人基地,是几十年前美国人通过卫星拍的,拿着卫星的照片研究,并且再拍新的照片,不断研究,最后研究出了成果——中国的大沙漠就是有网状的卫星接收装置,外星人一般来到地球上旅行或者考察都要通过这个接收装置,并且最先到达塔克拉玛干,然后在地球上溜一圈就走了。

我说,你见过外星人没?

她说,没有。

但这还是没有影响她把故事讲下去。

她说,塔克拉玛干一定有鬼。

我说,什么鬼?

她见我有些不信,便急了,急着把故事讲下去,还请出了“科学家”。

她说,科学家在天上拍了,罗布泊是个大耳朵,和人的耳朵一样,是干什么的呢?

我说,是干什么呢?

她说,听话的呀!是地球用来听宇宙的话的,宇宙如果有什么事,首先会传达到罗布泊这只耳朵里。罗布泊一般按照宇宙的指示办,但有时候也不听话,那就是宇宙想破坏地球的时候,罗布泊这只耳朵就阳奉阴违了,破坏地球的事情它不干。

我说,得感谢这耳朵,要不是它我们早就没了。

她说,就是。之后又继续讲故事了。

她说,有一年新疆在这里考古的时候,挖出了吐火罗文的咒文,其中一人认识,就念了一遍,但没想到之后他们挖出的一具木乃伊对他们笑了。那三个人从此后不再从事考古,其中还有一个女的,一辈子也没结婚,就是因为这事儿。

我说,这三个人你认识?

她说,不认识,都是听来的。是真的。

我笑了。

她说不和我这种死犟而且无知的人说了,但随后她又说,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发现过国民党兵的事你总该相信吧?

我说,说说。

她便说了下去。她说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发现过,那些人当时败了,没地方去,就跑到沙漠里来了,发现的时候,他们一个个像是野人,有些吓人。

我说,那些人现在还在?

她说,搬迁了,现在应该是死了。

说到这里时,我们到了一个路口,路边有一块大牌子,大约是沙漠公路多公里处。从这里走不到二十里的路程就会到牙通古斯村——沙漠里的世外桃源。

接下来的故事该由我讲了,它与传说无关,是真实的。

牙通古斯,据说是标注在中国地图上的唯一村庄,周围除了沙漠没有其他的地标。有人将这里称为中国最封闭、最原始的村庄,也有人将他说成千百年来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。当然,它也是记者和探险家笔下的“大漠腹地里的原始部落”。它是第一条沙漠公路进入和田经过的第一个沙漠绿洲,因此又被外界称为“沙漠第一村”。

牙通古斯,维吾尔语意为“野猪出没的地方”。在牙通古斯村边有一条河牙通古斯河(安迪河)。据说,牙通古斯的先民就是沿着这条河一直走,走到了大漠的腹地,顽强地生存了下来。而他们当初都是一群躲债的穷苦人。与内地上千年的村庄相比,牙通古斯村不过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。这一百多年来,牙通古斯的先民和他们的后代在这大漠的深处放羊牧牛,以肉为食,以乳为浆,凭借一片小小的绿洲过着与世隔绝的平静生活。

在我行前准备的资料里,牙通古斯村是民丰县安迪乡的一个行政村,全村88户多人,劳动力不足百人。维吾尔族为主占全乡的99%,汉族占1%。但女司机说安迪乡就是牙通古斯乡,一个地方,年牙通古斯改村设乡。

大漠肆虐的风沙不但没有吞没这片绿洲,牙通古孜村人坚韧地生存了下来,据说,该村的人们曾搬迁过2次,但他们总觉得沙漠外边不如这儿好,所以又搬了回来。

以前,牙通古斯村没通路,全靠用骆驼和马与外界来往,从民丰县城到牙通古斯村,骑骆驼要走三五天,所以牙通古斯的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大漠。人们在胡杨林里放羊,在沙漠里挖大芸,用羊皮和大芸来换取生活用品,艰辛而又顽强地坚守着自己的家园与信仰。

过去,牙通古斯村人们住的房子墙壁是用红柳条编织成的,柳笆子装在胡杨树木料做成的框架里,然后里外抹上泥巴,就算居室或者家了。现在,政府给每家每户都建了能抗震的砖瓦房,有着相似的大门、院落,整个村显得非常整齐、安静。

在还有没手机的时候,政府曾经给这里配备了一部电台联络,以便开展工作,将上级的指示传达下来,但现在这些都成了历史,都成了故事。

上世纪九十年代,人们知道在牙通古斯村是因为那个有关“白毛人”的故事,但现在包括牙通古斯村的人都将它忘了。

年,我还在新疆当兵,中英联合探险队徒步穿越“死亡之海”塔克拉玛干沙漠,就在现在这个叫牙通古斯村的地方,意外发现了村里唯一的汉族人——钟剑锋。

钟剑锋满头白发、一脸沧桑,被称作“白毛男”。当时,关于他的报道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寻次科考探险。

探险队抵达牙通古斯村后,几乎与世隔绝的村民将探险队围了起来,但因为语言不通双方无法交流。这时,“白毛男”出现了。

“白毛男”钟剑锋本名钟章玉,年生,广西人。

年,钟剑锋在工作中一不小心一颗螺丝钉掉出,导致整个机器被打坏。为了逃避追责,他一路北上来到新疆喀什。做了一段时间零工后,他便很难在当地立足下去。接着,他流落至塔克拉玛干沙漠,沿着一条大深沟,走了两天两夜,来到牙通古斯。

在这个如同“原始时代”的社会里,钟剑锋靠自己的手艺渐渐渐赢得了维族人的好感,并于年在当地结了婚,先后生下二儿一女。

探险队的到来使在牙通古斯村生活了24年来的钟剑锋第一次见到汉族人,他的故事让在场探险队队员及媒体记者动容。通过报道以及外界的帮助,年钟剑锋领着两个儿子——13岁的吐逊江和7岁的肉孜阿洪历时33天,回到了广西老家。

走出大漠,外面的世界以及“天上地下”的生活差距,让钟剑锋再也不想回到牙通古斯了。他曾经试图把老婆女儿都带走的,但她们不愿意去,依然留在村子里。

……

如今,如果老钟还活着的话,也应该有80多岁了,不知道他怎么看牙通古斯村呢?

大漠终将会将一切轻轻掩盖,包括那个曾经生活在大漠里的“白毛男”。

安迪尔河,这条让牙通古斯村人生存下来的河流,如今已经成为这里出产黑皮甜的瓜注册商标。借助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,从年起,牙通古斯村人在甜瓜种植这个绿色产业逐渐有了自己的作为。他们将精心包装甜瓜打入北京、东北及广东沿海等市场,甚至还出口到东南亚部分国家,深受广大消费者青睐,在沙漠腹地实现了自己的财富梦想。

如今,牙通古斯村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。

我们的到来,并没有让牙通古斯村人感到“新鲜”,但具有热情好客天性的他们依然拿出了大漠中的特产葡萄干、杏干和哈密瓜来招待我们。

虽然政府已经为这里通上公交车,但村民们依然喜欢开着自己的车去“城里”。在那里,他们置办生活的必需品,也用当地出产的大芸换一些东西。外界的精彩并没能使他们有多少改变,他们依然对大漠有着与生俱来的朴素感情,依然在祖辈的传统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。他们衣着绚丽,高鼻梁,深眼窝,有着轮廓分明的脸庞,每个人都是大漠的故事与风景,纯粹、鲜活并且让人感动。如同牙通古斯的那片偌大的天然原始胡杨林,一尘不染。

……

回来的路上,女司机不再为我讲述大漠中的“鬼故事”,也不愿再多说些什么。而我在努力地想着一件事,一件有关历史的故事——仿佛,我在一本史书里看到过,有位西域的国王曾经跑到汉朝的长安,要汉朝的皇帝为他们修一条穿越大漠的路——这不是我在开玩笑,只是在车上那会儿真的想不起来了,而现在又懒得去查,也不愿去查——那个两千年前的梦想,不是在今天已经实现了吗?而若两千年前,这大漠中就有一条公路,还能有那么多的“鬼故事”吗?

大漠如雪雪似沙,那些传说中的故事不过你我的虚构和想象。据说,“白毛男”在两三年前也去世了,他和牙通古斯村的村民曾经在上世纪被称为塔克拉玛干的大漠野人,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,而我们的要触摸的历史才刚刚开始。(文/路生)未完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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